十七数杏仁

哪里有压迫,哪里就有鸡蛋仔。

|双花|《指尖花》

《指尖花》

——有人得到,有人失去,最幸运是失而复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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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张佳乐醒的时候以为自己做了个不切实际但又特别真实的梦。
闹铃没响,他哼哼唧唧地赖床,想昨天晚上做的梦可真像真的。大孙五年没来找他,一找就是半夜来找的,还吓自己。他乐了。自己真能瞎扯。
所以当他碰到睡在他身旁的孙哲平的时候,有那么一瞬间,他的世界是幻灭的。
他脑子里突然灌进了很多往事。在百花的那些日子,一股脑地涌进他的大脑,跳到他眼前,提醒他不能忘不能忘。
他说不清那种感觉,正如他说不清自己对孙哲平的感觉。
孙哲平来找他,他很高兴。他终于没被遗忘也不用担心被唾骂,只有在孙哲平面前才有真正的喜怒哀乐,想五年前一样嬉笑怒骂,自己还是很年轻很快活。
孙哲平这时候突然醒了。是真的突然,让张佳乐毫无防备。孙哲平突然睁开双眼,那模样像警惕的狼或猎人。
“醒了?”张佳乐自己还裹着被子就来招呼他。孙哲平警惕的神情一闪而过,已然一副刚睡醒的懒散相。
“乐乐……”孙哲平还躺着,先打了个招呼。刚起床的声音要多沙哑有多沙哑,他费劲地清嗓子。
张佳乐看着他。
“早上好啊。”孙哲平把自己半撑起来,理了理快掉下去的被子,说。
张佳乐坐在床的另一边,眼神好奇得就像从未见过这个人一样。事实上,张佳乐也已经太久没见过他了,仔细看起来孙哲平似乎和记忆里的那人长了两副不同的面孔。
五年足够改变相貌,那么个性呢?
“大孙。”张佳乐开口。
“大孙。”没等孙哲平应他又叫,此刻眉眼弯弯。孙哲平也笑。
“笑什么。”张佳乐问。
“笑你大半夜稀里糊涂让敌人进了被窝。”孙哲平说。张佳乐心里觉得孙哲平无聊,线下还搞什么敌我阵营。
“敌人不劫色我怕什么。”
“如果要劫呢?”孙哲平说。他想他说的话已经够明显了。
张佳乐也不傻,他察觉到了,但是心里有根弦紧紧绷着,不让他往深了探索这句话的意思。
——万一不是呢?
这句他自己也不太明白的话在他心里响了一万遍,生生压抑住他的妄想。
“那样的话算我眼瞎。你喝粥吗?”张佳乐说。
孙哲平原本还紧绷着等回答,听到张佳乐说这话,杵了一会又躺回被窝吊儿郎当:“成啊,乐爷爷是要亲自下厨了?”
“嗯。”张佳乐起床扣皮带,“亲自打电话叫外卖。”
孙哲平没动。他闭着眼睛听张佳乐窸窸窣窣穿衣服,左手握了拳头在柔软的床上砸了一砸。
他想说的话在心里说不出,他以为凭那些年的默契张佳乐一定能懂,他觉得自己表现得够清楚了现在只剩下yes和no的选择了,可张佳乐选择了视而不见。
他以为是默契不够,可是可笑的是偏偏是默契太够,以至于张佳乐要小心翼翼地探测对方的心情,再把自己藏进自卑的仓库里不见天日。
张佳乐看着他砸床,心里不由一跳。
“你手伤……”他正扣衬衣扣子,心里想的顺口问了出来。
“大概就这样,不能太拼,也不是生活不能自理。”孙哲平回答说。
“废话么。你生活不能自理了还能在这砸床?”张佳乐稍微放下了心,却不去想孙哲平砸床的原因。
“行了别看着我了,去定早饭吧我饿了挺久了。”孙哲平翻了个身,一副爷等着吃的样子。
张佳乐嘴里骂着孙哲平不劳而获还拿我当苦力没有好结果,看到孙哲平凌乱的头发时却手欠地要去帮他理好。刚伸出手,一段过往自顾自地闯进他的脑海里来。
那时繁花血景才刚刚发挥它的威力,百花成了最大的黑马,整个联盟都被双核的力量折服。
不记得是哪一场比赛结束,K市春天的夜晚很温暖,暖到让人能睡着。张佳乐就是在一片花香中睡得昏天黑地。刚打完比赛累得虚脱,坐在会馆门口等所有队员的副队长达成了秒睡的成就。
他后来向孙哲平描述那时候他的感觉:“就像掉进了另一个世界,飘飘忽忽,无依无靠。”他那时就像在漂浮,能让他抓住的支撑点一个都没有。他畏高,那时却一点点升高。
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,他突然停止了上升和漂浮,双脚慢慢落回地面,梦里都能感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温热和清爽的气味。
突然他一个哆嗦醒过来,发现自己在战队的大巴上,更准确的地点是,孙哲平怀里。
孙哲平看他醒了,也没说话,把他从怀里放开扔到旁边的座位上,看了看他又伸出手揉揉他的头发:“都睡乱了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色和困乏,那时的大孙敛去赛场上的戾气,把骨子里的温柔全都释放出来,全都给了张佳乐。
而今张佳乐正伸出手要去揉孙哲平的脑袋,他动作幅度不大,孙哲平还闭着眼。他终于还是缩回了手。
不是所有回忆都能复制粘贴的,连临摹都不允许。
正如那样的大孙他只看到过一次,那样的心动也只需要停留在那一刻就行。


》谢谢看到这里的你^_^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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